人言牡丹“出身寒微”,的確,牡丹古早時期循于山野,只得深山暗自芬芳。牡丹未逢花季時枝葉干皺,色澤暗淡,毫不起眼,絲毫與“國色天香”扯不上關系。牡丹自古以來皆用其根皮入藥,名曰“丹皮”。《神農(nóng)本草經(jīng)》將其列為中品,牡丹在花中品第并不高。歐陽修在《洛陽牡丹記》中說牡丹最初“與荊棘無異,土人皆取以為薪”。李端也有“初命雖薄劣,幸得陪君子”的詩句。
然而一旦花開,脫胎換骨,繁花著錦,天上人間,人們驚艷于牡丹的華美,更驚訝于它的蝶變。唐代詩人陳標在《僧院賞牡丹》中寫道:“應是西天無處種,不然爭肯重蓮花?!狈Q頌的是一種荷花型的牡丹。白居易也描寫過這種牡丹“酷烈易名壽,姿容想姓潘”。明代薛鳳翔用贊美這種牡丹時稱“潘妃到來,猶然羞澀?!彼f的“姓潘”和“潘妃”都是說的南北朝時南齊皇帝蕭寶卷(字智藏)所寵愛的潘貴妃。
自李唐來,世人盛愛牡丹,牡丹從山野之花榮登宮苑大雅之堂。武則天對牡丹尤為鐘愛,“自唐則天以后,洛陽牡丹始盛”。唐明皇時,李白贊道:“云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扶欄露華濃”,楊貴妃也將牡丹視為自己的命格之花,尤為偏愛。在傳周昉的《簪花仕女圖》中,可以看到仕女簪牡丹狀花卉,且畫中一侍女手持之扇上的圖案確是盛開的牡丹,可見唐朝欣賞牡丹風尚盛行。
李肇《唐國史補》記載:“京城貴游,尚牡丹三十余年矣。每春暮,車馬若狂,以不耽玩為恥。執(zhí)金吾鋪官圍外寺觀,種以求利,一本有直數(shù)萬者?!?/span>白居易筆下:“花開花落二十日,一城之人皆若狂。”可見牡丹花開時熱鬧繁盛的盛況。
唐太宗時期,中書舍人李正封寫了“國色朝酣酒,天香夜染衣”,從而有“國色天香”之句。從此牡丹便有了“國色天香”的美譽!從山野之花蝶變國色天香,牡丹靠的不只是顏值!